“派人查一下,黎汐年怎么出现在这。”一切准备就绪了,看着黎汐年兴奋地上了马车,毕漠桑拉住了应泽,在他耳边吩咐道。黎汐年一直都是娇生惯养,不可能忍受得了军营的生活,既不会主动前来,更不可能被胁迫而来,除非,带着什么目的。想到这,毕漠桑的眼神暗了暗。换做往常,黎汐年断不会选择和他坐同一辆马车,事出反常必有妖,他倒要看看她要搞什么名堂。
上马车时不小心扯到了伤口,毕漠桑眉毛不自觉地微皱。黎汐年看在眼里,却什么也没说。面前这个男人的气场真的太强大了,让她有些不知所措,现在的她对他一无所知,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,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。
“等一下。”
看到毕漠桑拿起面前的茶杯要入口,黎汐年连忙制止住,“有点凉了,对伤口不好。”
毕漠桑迟疑了两秒,放下手中的茶杯,看着黎汐年倒茶,眉毛微挑,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。接过茶,毕漠桑一饮而尽,他以为黎汐年会像曾经一样在茶中下毒,可是这一口茶,涩中带甜,无毒。
“那个......”
“有事说事,大可不必如此。”言语中透露着生疏与冷漠。
黎汐年愣住了,这是真的夫妻吗?
“那个军......”
听到黎汐年说军,毕漠桑脸色一沉,果断打断,“放心,你私通敌国的事我已经命人封住,不会传到陛下那。”
黎汐年原本想提醒毕漠桑小心身边那个军医,谁料还没说出口的话,硬生生被毕漠桑打断了。黎汐年心里冷笑了一声,原来关系这么僵,僵到连到杯茶,都会被认为是有事相求。
“多谢。”黎汐年也累了,不想解释什么,这样的关系对她来说是有利的,总有一天会和离。毕漠桑听后,无比冷漠地看了一眼汐年,就闭目养神了。他刚刚竟然还期盼着黎汐年的解释,“多谢”二字让他觉得着实可笑,他在期盼什么?不是早就失望过一次又一次?她根本就不是他的阿黎。
“王爷,该换药了。”魏泊站在马车外,提着药盒。
“进来。”
进来的不止魏军医,还有应泽。
“头儿,他们什么时候到?”
“应该快了,通知大伙准备就绪。”
察觉到林间有人,应泽与毕漠桑对视了一眼。
“十几个人。”毕漠桑不紧不慢地开口。
“我速去速来。”
说完,应泽就已经跳出马车,果然从林间闪出了十几个黑衣人。黎汐年倒也还算镇定,这几年师父不仅只是教她制药,甚至教她了很多古代的礼仪以及剑术,虽然不知道原因,但她都认真地学了。第一次遇到这种真实的情况,黎汐年多多少少有点激动,不时地往帘外看去。场面有些血腥,脑海中一下子又闪过昨天亲自目睹的战场,以及,那个男人的身影。
“去死吧。”魏泊突然大吼,一把刀直直朝毕漠桑心脏刺去。听到动静,黎汐年连忙转头看向毕漠桑,却见男人仅用左手,三两下轻轻松松将其制服并击倒。帅啊!黎汐年内心暗叫。
“你,没事吧?”
“死不了。”
“我帮你换药吧。”
毕漠桑沉默了两秒,“好。”
这一次,黎汐年轻车熟路地解开了毕漠桑的衣服,看着早已渗出血的绷带,皱了皱眉头。毕漠桑注意到了那个四叶草,想起昨晚的梦,他有些微微出神,难道,阿黎真的来了?他记得一清二楚,小时候阿黎也给他系的,是这种结,她告诉他这叫四叶草结,能带来好运。
“疼吗?”一句疼吗,温柔得毕漠桑从未见过,一下子回过神来。
黎汐年看着那个伤口,已经发麻起来了,可是面前的男人却面不改色。
“还好。”毕漠桑盯着黎汐年那张倾国倾城的脸,又将视线飘向了她的左手臂,刚想趁其不注意撩起袖子,却又被应泽打断了。
“王爷,都......”应泽一进马车就看到黎汐年在替毕漠桑换药,“阿漠,你怎么能......”
“出去。”毕漠桑怒了,两次都因为应泽,害他没看到,脸一下子暗了下来。应泽顿时哑口无言,又愤怒又无奈地出了马车。黎汐年从头到尾都没有理应泽,很快就替毕漠桑换好了药。
不是四叶草结......毕漠桑失望地看着伤口处的结。黎汐年昨天习惯性打了四叶草结,这次她记得了,特地打了个蝴蝶结,怕被识破。
“多谢。”
“无事。”
“阿泽,把他拖出去,押回督昭司。”
应泽闷闷不乐地进来,将魏泊拖走,离开前还瞪了黎汐年一眼。
“你先回府。”
马车到了王府,毕漠桑轻声说着,黎汐年能感觉出他的疲累,迟疑了两秒,什么也没说,下了马车。
夜幕已降临,看着王府灯火通明,黎汐年激动地进入王府。眼前的景色令她心情愉悦,真的好豪华与精致,是她喜欢的风格。
“王妃,您回来了。”
吉侯毕恭毕敬地在门口等着,虽然他对这王妃没什么好感,但是身为府里管家,他从小看着毕漠桑长大,又怎么不知道那孩子心里想的什么,他是既心疼又无奈啊。
黎汐年微微笑着,对吉侯点了点头,就被一个人拥入了怀里。
“公主,公主,您终于回来了,双儿好担心您。”栾双一听黎汐年回来了,激动地泪流满面。
看来这就是她的婢女。黎汐年轻拍她的后背安慰着,“没事了没事了双儿。”
“让您见笑了。”
黎汐年对吉侯点点头,就在双儿的带领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。
屋子的的陈设还有布置,真的太合她的喜好了,太好看了,黎汐年暗叫,果然这穿越的体验感满满。
“双儿,你家公主我脑子前段时间不小心受伤了,忘记了好多事情。”
黎汐年没有忘记自己要做什么,熟悉人物是她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。
栾双面露担心,“公主伤哪了,还疼吗。”
看得出这个小丫头是真的担心她,黎汐年笑了笑,把她拉下来和自己坐着,“没事了,你同我说说吧。”
原来,她是黎国最富有的行商世家的小姐,被赐为和颜公主,是被毕国王爷十里嫁妆娶来的。然而世人无人知道这王爷为何非要娶她一人不可。她钟情于太子殿下,却被毕漠桑强娶而来,心中自是怨恨毕漠桑的。屡次反抗他甚至做出很多次谋杀他的事情,他却仍不愿给她一纸休书。
“原来是这样,毕漠桑。”
黎汐年脑子里浮现出男人那张俊美又冷艳的脸。
“公主,双儿这就去给您传膳。”
“不等毕漠桑吗?”
栾双愣了一下,公主从来都不愿和王爷用膳,这次竟然主动要和王爷一同用膳,栾双很是开心,她不喜欢那个太子殿下,总觉得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又阴险,奈何她家公主却鬼迷心窍。倒是这个王爷,虽然看着冷漠又无情,却对她家公主百般容忍。
“那双儿去通知下吉管家,让王爷回来了到公主这来用膳。”
“双儿,以后还是叫我小姐吧。”
双儿愣了一下,笑着应了。总感觉这次回来,小姐变了,变得更好了。